1979年，中國律師行業的發展有了一個重大轉折，即恢復律師制度。
1980年《律師暫行條例規定》公布實施以來，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不斷地對法律進行修訂，律師身份從過去僅為公權力服務的“國家法律工作者”向“社會法律工作者”和“自由法律工作者”轉變;律師的從業機構從最初事業單位性質的“法律顧問處”向“律師事務所”轉變;律師的服務對象從“國家”，到“社會”再向“當事人”變化;律師事務所組織結構從“國辦所”“合作制”到“合伙制”改革;律師的業務領域從最初的“出庭律師”擴大到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這時期的律師事務所業務可謂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哪里有糾紛，哪里有業務，就往哪里去。不論是國企、央企、外企、個體戶，還是個人，都是律師事務所的客戶。
經過40年發展，中國律師行業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解讀十九大報告，不難發現當代律師制度的發展與國家的經濟發展休戚相關，律師工作已經滲透到依法治國全過程和經濟、政治、文化、文明、生態等各個方面，是國家軟實力的體現。自1993年以來，我國律師行業進入迅猛發展階段，律師數量從1979年年初的212人發展到目前的30多萬人，律師事務所從最初的數家發展到目前的近3萬家。截至目前，我國律師執業人數已達32.8萬，律師事務所多達2.8萬家。
由于規模化律師事務所各類專業人員齊全，專業服務能力強，彼此之間合作無壁壘，更容易獲得客戶的信賴，尤其是在處理一些復雜重大案件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有利于提升律師事務所的綜合實力。
這其中，較早的有君合律師事務所，創立于1989年，已有30年歷史，是中國最早的合伙制律師事務所之一。君合已在海內外擁有12個辦公室和一支由220余位合伙人和顧問、500多位受雇律師和法律翻譯組成的逾730人的專業團隊，是國際公認的中國大型綜合律師事務所之一。在多年執業過程中，君合在各個法律服務領域為國際組織、國內外政府機構及跨國集團、國內外大型企業以及成長型的中小型企業、銀行、非銀行金融機構、保險公司等客戶提供了優質的法律服務，并由此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從早期的生產制造和基礎設施領域的外商投資項目，到近期更為復雜的并購和融資項目，君合均在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君合提供的法律服務覆蓋銀行、保險、證券、電信、石油與天然氣、采礦、電力、交通、汽車、機械、電子、冶金、化工、醫藥、建筑、輕紡、航空、外貿、消費品、商業流通、房地產、港口等各行業領域，也包括信息技術與互聯網、物流、體育、娛樂、媒體、環保等新興行業。
71歲以上為“黑色預警階段”
由于經濟的發展和社會價值的凸顯，民營(家族)企業規模越來越大，越來越重視法律方面的專業化服務，也越來越能為專業服務付出相應的費用。國內律師事務所看到民營(家族)企業這塊大蛋糕，紛紛向民營(家族)企業拋出橄欖枝。律師事務所參與民營(家族)企業服務，主要有以下四種做法：
1.從風險規避角度，為中國豪門望族制定、執行財富保障傳承綜合方案。在家族企業研究領域最深入的要數大成律師事務所的王芳律師。大成是中國成立最早、規模最大的合伙制律師事務所之一，有50個亞洲辦公室，其服務范圍幾乎覆蓋中國全部的省、直轄市與自治區。自2007年開始，大成更啟動了全球法律服務網絡建設戰略，并于2015年與Dentons律師事務所實現了合并。
目前大成律師事務所服務超過66個國家，業務遍及全球。依托完善的法律服務網絡，大成律師能夠在全球范圍內共享項目信息、專業知識、業務經驗等各類資源，為客戶提供更好的服務。大成律師事務所的主要專業領域包括：公司綜合類業務、公司收購、公司兼并與重組、證券與資本市場、私募股權與投資基金、國企改制與產權交易、銀行與金融等。王芳律師在私人財富管理領域被錢伯斯評為亞太地區第一等律師，是中國首創研究家族財富保障及傳承專業化的律師，她將金融理財、信托、保險、移民、稅收與法律相結合，開創出一整套為高端人士“家業與企業雙軌保駕護航”的服務模式，并特別擅長為中國豪門望族制定、執行財富保障傳承的綜合方案，成為部分家族的私人律師。2017年，和豐家族辦公室與大成律師事務所王芳律師家族辦公室達成戰略合作協議。
2.舉辦傳承、財富峰會和論壇，吸引家族企業的目光。錦天城律師事務所成立于1998年，是一家提供全方位法律服務的律師事務所，總部設在上海。2016年5月14日，由中國新聞社浙江分社、香港家族辦公室協會、藍源資本攜海峽兩岸及香港、澳門華人家族財富管理機構共同舉辦的2016第一屆國際家族辦公室大會在浙江寧波舉行。經過專家委員會評審，(深圳)律師事務所郭璇玲律師團隊以其為高凈值客戶提供的“家族財富整體風險評估和財富傳承頂層設計方案”獲得香港家族辦公室協會頒發的“最具特色法律籌劃服務獎”。在本次大會的圓桌會議環節，錦天城兩位合伙人郭璇玲律師、李立坤律師分別就“借力專業服務實現家族企業再發展”的主題和“家族企業治理、傳承、轉型之解決路徑”的主題，從專業律師的角度，與知名企業家、海內外金融界、海內外家族辦公室代表等與會嘉賓展開圓桌對話。
3.參與家族傳承或上市公司繼承報告研究或發布。國浩律師事務所成立于1998年，是中國最大的跨地域合伙制律師事務所之一。為了給家族企業產業升級、代際傳承提供綜合法律服務，2017年6月，國浩南京辦公室簽下首單由律師事務所牽頭，聯合家族辦公室為家族企業量身定制涉及家族企業轉型、企業稅務籌劃、家族傳承等的綜合法律服務。與此同時，國浩律師(南京)事務所還參與家族傳承論壇組織以及參與撰寫《江蘇省上市公司婚姻/繼承大數據報告》。報告顯示，目前江蘇上市民企的傳承壓力不小。江蘇上市民企對外披露的281位實際控制人中，51歲以上的企業家達到179人，超過六成。報告建議，從企業傳承和私人財富管理的角度看，企業傳承的年齡可分為三個階段(按實際控制人的歲數為線)：41歲到50歲之間為“黃色預警階段”，可以關注企業傳承安排事宜;51歲到70歲之間為“紅色預警階段”，應安排傳承、已在安排傳承或安排傳承完畢;71歲以上為“黑色預警階段”，實際控制人應將傳承放在“第一要務”。這些報告，對當地的(民營)家族企業開展有效傳承提供了重要的決策建議。
4.建立家族企業研究中心或研究院，增強服務家族企業的專業性。
成立于1998年的海華永泰律師事務所，于2017年成立了家族財富研究中心，專門為家族企業提供法律和財富傳承方面的服務。2018年，由德恒律師事務所主辦，德恒金融專業委員會承辦的德恒道富家族辦公室研究院掛牌儀式暨德恒家族財富管理首次培訓活動成功舉辦。
未來，類似大成王芳律師、錦天城郭璇玲律師這樣的專業研究家族企業的律師會越來越多，開辟單獨機構為家族企業服務的律所也會不斷增加。
私人律師將日益受依賴
面向未來5～10年綜合分析，筆者認為，國內律師事務所將更加突出以下四大發展趨勢：
1.家族企業對私人律師的依賴性將更強，需求將更旺盛。隨著法制中國建設持續推進，更多的家族企業聘請私人律師將成為一種重要趨勢，不僅能滿足家族企業規范安全經營的需要，而且也能更好解決家族沖突、財富安全等問題。增強法律意識和規避法律風險，已成為民營(家族)企業創始人和利益相關者的必修課。
2.參與家族企業論壇組織、報告發布等，還將擴大延伸到區域。重慶百君律師事務所，在家族財富法律與金融服務領域深耕多年，調研匯集并發布《重慶地區上市公司實際控制人財富報告》，并聯合舉辦高峰論壇。該高峰論壇深挖家族財富風險點，從法律視角，就上市家族企業財富管理的特點、主要問題、上市公司股東離婚股票分割實務、財富安全與保障等問題進行了探討。論壇還從私人銀行財富管理、家族信托、保險配置、境外投資等金融理財視角進行了探討，研討各類財富管理與傳承工具，分享了國內前沿的股權家族信托、房地產家族信托操作實務，為上市公司實際控制人家族財富安全及傳承提供了有效的解決方案。
3.依托律所風險防范的專業性，將更深入參與到企業治理能力建設。一般家族企業出現了訴訟糾紛，表面上看是法律問題，但往往反映了深層次的管理漏洞。作為企業的法律顧問，參與到公司內部治理中，不斷完善公司管理運營與監督控制的權利配置，實現公司的經營目標并最終實現公司利益最大化，而不僅僅只是停留在咨詢建議和事后補救方面。
4.以律師事務所牽頭，成立財富傳承聯盟將成為一種新形式。公明財富傳承集團成立于2011年，由北京市中凱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陳凱創辦。是一家運用高端遺囑、國內家族信托和事務代理服務滿足客戶家族財富保護傳承需求的機構。其旗下包括律師事務所、高端遺囑、事務代理、國內家族信托、慈善等多個獨立機構。策劃推動中華遺囑庫的啟動，是中國唯一一個全力打造5A級慈善基金會的律師，受托管理著數百億元的家族財富和遺產管理事務，是多個大型家族信托設計者，也是中國第一個家族慈善信托設計者。目前，中華遺囑庫和財富傳承管理師聯盟已經形成蓬勃之勢，逐漸獲得普遍認同，成為客戶信賴和依靠的公信力組織。
(本文選編自《中國家族企業生態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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