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慶:經商或許是我人生匆匆的一個旅途
文/木萱子
大約三年前,一位陜西媒體的朋友給我打電話:
“王國慶出版了一套《國慶商法》。”
“誰?”
“王國慶,就是丹尼爾的老板!”
對方有點意外,好像我這個陜西出去的人怎么能不知道丹尼爾。
“哦。知道,一個房產開發商。”
陜西的官員、商人大都喜歡做些風花雪月捻字吟詩的事情,我一點也不奇怪。
隨后我該干嘛干嘛,連上網查閱都懶得:“好好的做自己的企業,賺該賺能賺的錢去,弄那點虛頭巴腦的書有意思嗎?”
過了一段時間,陜西一位朋友來北京,聊天中,說:“王國慶出了一套《國慶商法》,你們雜志應該關注一下。非常有深度。”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王國慶有深度,還是《國慶商法》有深度。
我應承,說,好。
只是,回來后諸事近在眼前,不了了之。
在一個有點無聊的下午,怎么就突然想起了丹尼爾和王國慶。
于是,上網查。
新浪上面有王國慶的博客。
點擊率不高,開博兩年多了,不到3萬。
“要弄動靜怎么就不下點功夫呢?”我想。
我們雜志一個話題幾天就能把新浪的博客點擊率給整到30多萬上去。
看看無妨。
結果就看進去了。
一個下午,四周寂靜,文字跳動。
采訪了那么多的企業家,沒有一個人能像王國慶這樣,一筆一筆地告訴你他的第一桶金是怎么來的,連其中玩的小把戲小聰明都告訴你了。時間、地點、當事人,等等,清清爽爽。
“1989年搶購前后,我在銀行當信貸員,34.5元的工資,我每個月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換一條“小黃魚”——五塊錢夾在那個新新的書里邊。看到我們當年的農友、同學搖身一變,有的人居然是身家百萬。”
他的臉在明亮的燈光下棱角分明,說話語速較快,面帶招牌式微笑, “我怎么想都不平衡。”
后來朋友們就成立了公司,希望讓王國慶利用銀行的資源給他們貸款。“我說很簡單,咱們朋友一場、農友一場,你賣錄像機,我給你貸100萬以內易如反掌,但是你不能把我的飯碗給我砸了。我現在馬上實行軍管,我給你派一個出納,沒有我的命令一分錢轉不成,你們進貨得帶我去,我得知道你們怎么進的貨,你的經營都得經過我,我是不是總經理的總經理,你能答應這個條件就可以。至于賺到了錢了要求不高,老同學,弄個錄像機,我只有500塊錢,我管你多少錢進的。”
王國慶想知道這些人是怎么賺的錢,就跟著到了廣州:“我一看原來如此。就跟農民拉架子車賣菜一模一樣。”錢就是這么賺來的,實在讓他有點是百感交集。“我學了7個專業,下過鄉,抗過槍,自認為長的也對得起觀眾,8歲當班長,我只要下海,一定比他們強。從那時候我就按捺不住這么一顆躁動的心、蠢蠢欲動,那一天我一定要下海。”
王國慶說自己后來賣“丹尼福根”就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沖動。“今天坦白地講,什么廣告意識、營銷理念什么都沒有,就是一種直覺,歪打正著。”
王國慶說自己涉足房地產,是源于一件鮮為人知的往事,一個三分地的故事。有個同事在端履門柳巷有個三分地的老宅,想把它賣了,想賣個28萬元,讓王國慶找個買主。當時下海當了銀行勞動服務公司經理的王國慶一點不猶豫:“你老哥現在發了點兒小財,給你弄塊兒‘自留地’,另外給你發5萬塊錢紅包。”
結果,等于用了33萬最高的市價買了這三分地,蓋了600㎡的建筑。“一般而言,從銀行出來的,都想有一份自己的資產。”
他在實踐中摸索,被啟蒙。{分頁}
幸福來得太快,所以不幸也就跟著來了:“你們今天看到的丹尼爾總部,因為政策變化的原因,拆遷安置的700多戶,變成了2290多戶,直接虧損1個億!”
初生的牛犢不知道老虎的厲害, “那時候壓根兒不知道房地產開發是怎么回事,又接收了東西窯坊108畝的土地安置,兩個難點的建設項目。”
殘酷的市場很現實。
也許,上帝鐘情于最心誠的人,“我們當時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當然也有強烈地社會責任心,也有丹尼爾當家人的要強之心。總之,在這么一個復雜的背景之下,出現了一個奇跡,我們把中山門的人異地安置到東西窯坊,政治經濟學的級差地租變成了丹尼爾人盤活存量、彌補虧損的利器。”
世事就這樣奇妙。上帝關閉了一扇門,又會打開另外一扇門。很多不可逆轉的選擇就要開始了,很多門會輕輕地鎖上或者關上,輕微的“咔嗒”聲要幾年后才能聽到。
王國慶發現,政治經濟學里面的級差地租概念,自己被動地、無意地利用了:“這個地方是300萬的地價,東西窯坊是80萬,一個級差地租的概念,一個月的搬遷就為丹尼爾公司降低了6000萬的成本。占30多畝地的老百姓被異地安置到東西窯坊,這叫不得已而為之。”
他想,這房地產開發能不能再置換一下呢?這一想,“想成了至少一個億的財富變到了丹尼爾名下,今天都是過去完成時。”
他一再說,錢是想出來的。“我們的永樂路小區,大家沒有人知道,一個靈感帶來了1000萬的純利潤。”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說王國慶告訴你,他曾經吃過一個非但免費而且是倒找錢的午餐你們相信嗎?可能不信。可王國慶卻說:“只要你掌握了存量的奧秘就如同你們掌握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財富的咒語,就會不盡財源滾滾來。”
丹尼爾有一個康復路商城,有上千個商鋪,每年租金收入就有好幾千萬。這棟大樓建筑面積四萬平米,按正常增量投入的思路,時間得2-3年,資金得六千萬人民幣,當然還得支付利息。
“我伸個指頭,你們知道丹尼爾人用了多少錢完成了它的投資嗎?智力測驗:六。多少?對了,有人知道是60萬元。”
60萬搭了一個大棚,占地15畝,無意當中盤活了康復路的商品資源的存量。“60萬搭一個大棚當然可以,你稍微有點兒智慧的話,800張鋼絲床可以不付錢,先拿來再說。那么,一張鋼絲床收一萬押金,800張,一個月就收了800萬,然后從后往前蓋,正常的資金的投入的過程就變成了“投資、經營、回收、建設”四步并舉,半年收回全部投資,押金由攤位出來的3萬漲到了10萬。5000多萬元,就這么變戲法似的收回來了。”
從這兒開始,丹尼爾自覺的不自覺的就開始走入了一條盤活存量的康莊大道。
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一邊。
丹尼爾的大廳里面,就銘刻著這樣的一句話,常常讓到訪者奇怪而印象深刻。
他認為,一個企業如果在中國現階段,拋開群眾的、社會的、每一種道德的、道義上的要求于不顧,唯利是圖,這個企業不會有長久的生命力。
“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一面,就是說企業時刻想到最大多數人的需求,所以這就形成了丹尼爾企業的商場是窮人的商場,物美價廉的代名詞;丹尼爾的房產是窮人的住房,是比經濟適用房還“經濟”的住房。其實,反過來我們看,企業一旦完成了原始積累,就要可持續地發展。可持續發展的一個最重要的條件是在任何時候都要立于不敗之地。”
如此,對丹尼爾的一些做法也就不奇怪了。丹尼爾確立并提出了“三百工程”,建一百所希望小學,開發一百個產業項目,帶領一百萬民眾脫貧。到今天為止,已興建了43所希望小學,兼并了三個中型國有企業,為兩千名職工補貼六千萬元解決了住房。
“丹尼爾永遠研究的都是普遍規律,都是在別人認為是包袱里面發現了黃金。”
他喜歡問別人:“丹尼爾是干什么的?”隨后又自己揭曉答案:“丹尼爾不是房地產公司,丹尼爾也不是商貿公司,丹尼爾是叢林中的禿鷹,專吃腐肉,是經營存量的。”
他利用一切機會與場合,大聲地說:“你將存量給我,我把財富還你。”
每一次聽他的演講,總感覺有一種強大的責任感從那個面帶招牌式微笑,手動身不動的人的內心深處流露出來。
“《存量論》是中國最具指導意義的應用學經濟理論,這就是我的觀點。我是這個理論的發明人、創始人,也是它的踐行者。”
“存量無處不在”,“偌大的中國到處是存量。”
他告訴別人,自己實際上是個總馬仔。所以,介紹自己時,說:“王國慶何許人也?我可以告訴大家,補充做個介紹:是22世紀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分頁}
經常在白天一番光芒四射的熱舞之后,晚上又回歸到了從蝶到蛹的淡泊與寧靜,在這個十三朝古都的西安夜晚,做一些思考。
他開始撰寫《國慶商法》,撰寫《存量論》,:“商者,國之根基,民之生計,強國富民之大事也;當立鴻鵠之志,去燕雀之心……”
他說,介紹自己是“22世紀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不是我妄自尊大,而是道出了我的志向,經商或許是我人生匆匆的一個旅途,志不在此。”
他崇尚魯迅,毫不掩飾。“?我想不棄商而從文,把丹尼爾走過的艱苦歲月,把我們改革開放以來,一代熱血男兒、熱血女兒所走過的艱苦歲月,展現出來,讓更多的人去了解、去感悟。把曾經取得的成功的喜悅變成大家的喜悅。”
他把經商搞企業作為實踐、作為生活,這個實踐是自己的和其他企業正在從事的生產和經營,“所以我的志向不在于此”。
他想竭盡全力打造一片英雄誕生的土壤,“能不能不要滿足于自己當英雄”。
他到各大院校演講,高喊:“同學們,以及未來的粉絲、粉帶們,大家好!”
“我已經是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但是高處不勝寒,已經沒有退路了。”
無語。我知道,他讓自己沒有退路的后面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再后面,將是“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
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一邊
《中國商人》:社會責任是企業發展的負擔,還是企業發展的動力?我們想了解一下王總對企業社會責任的認識。
王國慶:丹尼爾確定了自己的企業精神: “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一邊。”丹尼爾的大廳里面,就銘刻著這樣的一句話。
為什么要這樣去做呢?我個人認為一個企業如果在中國現階段,拋開群眾的、社會的、每一種道德的、道義上的要求于不顧,唯利是圖,這個企業不會有長久的生命力。這是第一;第二,在13億人口的中國,在經濟進一步發展的我們陜西,“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一面”就是說企業時刻想到最大多數人的需求,所以這就形成了丹尼爾企業的商場是窮人的商場,物美價廉的代名詞;丹尼爾的房產是窮人的住房,是比經濟適用房還“經濟”的住房。其實,反過來我們看,企業一旦完成了原始積累,就要可持續地發展。可持續發展的一個最重要的條件是在任何時候都要立于不敗之地。
我們十年沒有拿過銀行的貸款。這單憑著一種情結,一種抱負,顯然是不行的,丹尼爾為什么有辦法呢?所以,我們說為祖國立業,首先確定企業的核心價值觀,賺錢盈利不是丹尼爾企業的全部,是它的一個過程,是一個手段,而不是目的。
我們確立了、研究了、總結了一個系統操作的這么個辦法,我們把它上升到一個理論的高度,就是存量的理論。我們繼而發現在偌大的中國、偌大的西部,虧損的企業、擱淺的企業、英雄無用武之地的人才比比皆是,我們能不能做一只叢林的禿鷹?專吃腐肉,秉著管理會計的一個核心思想,人盡其才,地盡其利,物盡其用,讓這些資源得到最優化的科學的配置。
正是在這種思想的引導下,在這種理論的武裝下,丹尼爾由當年的三千塊錢的啟動資金,發展成二三十億元凈資產的大企業;由過去的單一的項目,到上百萬平方米房地產批量的開發,成為丹尼爾企業的一個龍頭,拉動丹尼爾這個經濟之舟在高歌猛進中前進;同時形成了丹尼爾企業的基石:康復路市場有幾千個商戶,每年有二三十億元的營業額,有好幾千萬元的純收入,成為丹尼爾企業大廈永遠屹立堅固的基石。
以重組作為一個手段,從城市到農村,從繁華的都市到偏僻的黑河古道都有了丹尼爾的身影,在這個基礎上,丹尼爾確立并提出了“三百工程”,建一百所希望小學,開發一百個產業項目,帶領一百萬民眾脫貧。到今天為止,已興建了43所希望小學,兼并了三個中型國有企業,為兩千名職工補貼六千萬元解決了住房。
我覺得,要說談企業,首先是企業核心價值觀的確立,我們確定了這種思想,同時要有方法,要培育,要凝聚一批人,不再庸俗的為了高薪,而是為了實現自我的價值,為了能夠無愧于我們所處的時代。
《中國商人》:我們都知道,房地產開發是個大投入,大產出,同時也是大風險的行業,但為什么丹尼爾企業卻能反其道而行之呢?而且,創立了自己獨特的存量經營理論。這方面,請王總談談存量經營的經驗和體會。
王國慶:1993年,丹尼爾在房地產開發市場中還是一個新兵,憑著一種直覺,接收了中山門里83畝地的一個安置項目,其實在這個項目之前,首先接的是108畝的東西窯坊,這兩個項目可以互補,為什么要重溫這段歷史呢?
以我們當年的論證,重組這個項目一千八百萬的銀行貸款,接受了城外的東西窯坊,有可能獲取數千萬的巨額利潤,但是沒想到項目的啟動資金,因為實物安置和貨幣安置同時處置的這個要求,更多的老百姓選擇了貨幣安置,資金缺口三千萬人民幣。一個企業盡管有相應的自籌資金,但對這三千萬元的缺口來說,還是杯水車薪,怎么辦?這時,我覺得我已經走到了地獄的門口,銀行不可能急你所急,給你救死扶傷,給你出上這筆錢,那么自有資金又不足。生死關頭,我們選擇了擔當重大的社會責任。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奇跡,什么奇跡呢?
就是城里占地83畝的中山門項目,只要為某個金融機構拆遷一個23畝的土地項目,銀行立刻撥給你三千萬,我們當時一測算,項目不贏利,為了緩解資金壓力我們就定下了這個項目。我們萬萬想不到,因為安置政策的調整,因為古城城墻對附近建筑的限高,導致原來摸底的790戶,增加到安置2290戶,所有的中山門地區拆遷完、安置完直接虧損1.07億,所有的建筑已經不夠安置老百姓的住房。這就是天塌了。這個印象就是“生命不息,印象永存”,那么怎么辦?{分頁}
數學里面負負得正。不得已而為之,把這個項目中間40%左右的、30畝地上居住的老百姓異地安置到城外的項目,無意當中利用了級差地租。一個月完成了拆遷安置,一個月將中山門的地價由300萬元降到80萬元。那么30多畝地,一畝地200多萬元的差價,使我們在一個月內彌補了6000萬元的巨額虧損,同時,自己施工,自己組織,到1998年底之前,盡最大的努力,不是我一個人,在所有丹尼爾員工的努力之下出現了奇跡,彌補了1.07億元的的巨額虧損。
那么我就在想,能不能有效地配置這些生產資料,在咱們企業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其實這是另一個意義上的、經濟王國的“歌德巴赫”猜想。我們把城外二環路上有252名職工的紡織器材廠全部并購,一個職工一套住房,這是一種社會的責任。職工干了一輩子,大家希望能夠安居而樂業。按道理講這是政府的職責,但是并購重組本身有沉甸甸的社會責任,是卻之不恭的。我們就提出個要求,一個理念:一個職工一套住房,這是你的權益,而不是你的義務。我們也萬萬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收入現金1200萬元,職工交的差價款。那個工廠三分之一的土地沒有了,我們送給了職工。顯然按照正常的思路,正常的開發,這個項目是虧損的。如果是為了盈利最大化,任何人不會選擇這樣去做,企業不是政府,也不是民政局。
但是我們就在想,能不能利用極差地租,這就是個巨大的存量資源,讓老百姓安居樂業,讓城市發展,讓丹尼爾也能賺到足夠的錢,各得其所。丹尼爾的實踐證明這個不僅有,而且完全存在。所以,我們又把城里解放路上的500萬元一畝土地的、寸土寸金的地方,30畝地上的老百姓,這樣一個項目拆遷安置完。我要說明的是這仍然是擱淺的、沒人愿意開發的項目,直接拆遷安置,企業兇多吉少。我們把它接過來,把這里的群眾異地安置到城外的紡織器材廠,老百姓的利益得到了保證,如愿地搬進了新居。你會發現,丹尼爾這極差地租一夜之間置換了1.5億元的純利潤,那就意味著存量重組大有可為。
丹尼爾已經在改變房地產發展的歷史,你更會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在所有人的概念當中大投入、大風險的房地產已經變成了無投入,負投入,沒有風險。老百姓得到了安置,城市建設得到了發展。我們準備了一些相應的流動資金,我們欣慰的是竟然未動分文,企業獲得了爆炸性的資產發展、財富積累,實際上這就實現了經濟學的一句很經典的、實際是馬克思在《資本論》經典的話,今天變成了丹尼爾的金融觀,“用最小的資本博得最大的資本量”。所以繼而形成了丹尼爾的經營思想,“少投入,多產出”,以盡量少的精力、財力、物力、人力的投入,永遠考慮盡量大范圍的、經濟的、社會的效益產出,它已經變成了一個特殊的“歌德巴赫”猜想,所以,這件事我記憶猶新。
我記得《左傳》有言,人生有三立,立德,立言,立功之三不朽。
我講立言。生產盡可能多的物美價廉的物質、精神產品,我覺得這是一種責任,我也盡可能嘗試這么去做,安置盡可能多的下崗職工,足額地交納稅款,都是責任。但我更想做的是,要立言。我感覺到我們很多的企業、企業家們在陜西這個特殊的土地上,他們也想有所作為,他們很多的時候豪情萬丈地去開發一個力不從心的大項目,卻已經是走向了一條不歸之路,喜慶的典禮也許就是他未來葬禮的序曲。我們怎么樣通過自己的經驗的總結,教訓的汲取,以及其他的企業的成敗,把它總結出來,讓更多的人避免這種挫折的過程,盡快地找到一條徑直的通道,這也是一種責任。所以說,我就有了想法,用了一千個不眠之夜,寫了《商法》,我毫無保留的貢獻出來。
《中國商人》:現在很多企業,包括一些知名大企業,或著企業家也有一些困惑,就是企業發展到一定的規模,一定的層次,出現原地踏步,或徘徊不前,或倒退的局面,面臨突破,突破口在那里,有人形象地提出一個拐點問題,丹尼爾是否也存在這個問題呢?
王國慶:我已經是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但是高處不勝寒,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我想這個拐點在哪里?第一個到今天為止,丹尼爾發展的歷史,是王國慶的英雄奮斗史,我自認為比較優秀,要從優秀到卓越,卓越大敵就是優秀,就是你自己,能不能不要滿足于自己當英雄,竭盡全力打造一片英雄誕生的土壤。
第二個,不要再把樸素的個人的情懷、感性的舉動和我們千變萬化、危機四伏的市場簡單地劃個等號,那么就要規范自己的行為。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完善已經確立的丹尼爾企業憲章,丹尼爾的基本法,丹尼爾的員工權益法等等,這么一來,還要面臨一個新的轉折,就是要賦予勞動一個全新的概念,那就是不要滿足于工資薪金的所得,要開創一個勞動所有制的時代,讓有能力的人,有資歷的人享有這個項目帶來的直接收益,對他量化股權,所以這些東西需要嚴格的、嚴謹的、法律的條款來約束。
丹尼爾走了十幾年,你會發現一個問題,丹尼爾永遠研究的都是普遍規律,永遠沒有跟別人,聯系哪個銀行、利用哪個關系,都是在別人認為是包袱里面發現了黃金。數學里面有個大數法則。其實,你會發現,我們現在政府的理念現在也是在與時俱進,科學發展觀,什么是科學發展觀?增量貨幣的投入,招商引資,存量閑置資產的統籌配置都是要結合起來。丹尼爾究竟是干什么的?有人說,丹尼爾是房地產公司,開發了一百多萬平方米。還有一百多萬平方米正在開發;有人說,丹尼爾是商貿公司,有西安最大的康復路批發市場,那是旺鋪的“爺爺奶奶”,也不是;有人說,丹尼爾搞了個“天錫樓”,重振了民族產品的輝煌,它仍然不是產業。丹尼爾究竟是干什么的呢?其實,這是我的一個想法,也是越來越多的丹尼爾人的追求。丹尼爾就是培養人才,兼而開發房地產,我們這就把人才的理念提高到一個盡可能高的高度,因為,具有創造力的人才是所有財富的源泉,但是,它需要制度,體系去保障,需要一個導向氛圍。